〔杜川〕跟我走吧（下）
给 @中中级 太太。
中太我xuan你啊！❤
中太说想看野战，行吧，那就滚两圈。
改了两遍，没有手撕鬼子，却也掩盖不了神剧的本色。
嗯，爆炸人设没有崩，唯一的安慰。
06
没两日，范川就已经完全适应了拄拐走路，杜见锋他们撤离的日子也最终定了下来。
这天范川又和二婶一起来给部队送馒头和煎饼，他本想直接在营地里架口锅给战士们下面的，奈何大家挂心他的腿伤，都不愿叫他久站，也就作罢了。和大伙儿一起吃过午饭，杜见锋拉了半个班的人，跟老乡借了三条小舟，叫范川领着去微山湖另一边的石坊。
杜见锋和范川同舟，范川懒洋洋地半躺在船上，微眯着眼，金色的日光懒洋洋地淌在他脸上，银色的水光也懒洋洋地淌在他脸上。
占据另一半船身的杜见锋不得不承认，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，哪怕不做什么，也他娘的好看。
杜见锋觉得喉头发痒，浑身上下拍了个遍，烟斗是有的，甚至打火机也是有的，唯独没有烟草。
“你这抓虱子呢？”范川睁开一只眼看他。
“烟瘾犯了，诶，你有烟吗？”
“我不抽烟。”
“嘁，娘们唧唧！”
范川也不反驳，只是腰身稍一用力，并不吃重的小舟就剧烈地摇摆起来，惊得摇桨的小战士在船头惊呼。
“得得得！范老板最英明孔武！”杜见锋也紧张得双手拽住船沿，只得讨饶。
好不容易穿过层层芦荡，一行六人才上了岸。石坊的门没落锁，范川领着人直接就进了。石坊不大，十步见方，东西倒是堆得多多的，中间一个大石磨，北面垒了半面墙的面粉，东面堆了好几坛子酒，房梁上还吊着两袋面粉和几串腊肉。
“范老板阔气呀！但你这石坊怎么没锁呀？”
“这年头，防贼有用吗？”范川的嘴角下撇着，目光冷冷，“再说，谁家没有揭不开锅的时候……喏，房梁上吊着的是我自个儿的，地下的可以动，上头的就没人动了。”
杜见锋心头一热，倒也不多话了。撸起袖子就照范川的指示，扛起两袋面粉就往外走。
半面墙的面粉沉甸甸地装了三条扁舟，杜见锋差人先回去营里卸了粮再来接他俩。送船的间隙，范川不晓得从哪儿变出来两包烟，站在岸边拆了塞给杜见锋。杜见锋也是好些日子没抽到烟草了，也不跟范川客气，抽出一根点燃，满足地吸一口再深深地吐出一个烟圈。
“谢谢范老板了啊！”杜见锋流里流气地扬扬手中的烟。
范川潇洒地摆摆手，说：“回头自个儿收好了，别犯了你们的纪律！”
“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吗？”杜见锋笑了，“咱俩什么交情，您怎么能只是群众呢！”
“嘿！我倒想听听，我个平头老百姓跟您杜旅座是什么交情？”
说话间，两人的神色俱是一凛，本能地都往地上一趴，掩护在齐腰高的芦苇丛里。
“你听见了吗？”范川问。
“你也听见了？”杜见锋也问。
“会不会是村民？”
“听这整齐的脚步声，不像……”
“……人应该不多？”
“不好说。”
“我身上只有一把枪，六发子弹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！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杜见锋和范川猫着腰冒死探出俩头，观察了一阵，确定了这一行有六个鬼子，看着像是排头侦察兵。
“一枪一个？”杜见锋攥着手里的枪问范川。
“一把三八式怼六杆步枪？”范川简直不想搭理他。
“把人引近了再打，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的。枪给你，我还有刀。”
“别硬来！”范川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圆圆的，“你说得对，得把人引过来……咱再想办法把人往石坊里带吧！——你那打火机好使不？”
杜见锋赶忙把兜里的打火机掏出来递给范川。火柴盒大小的一个打火机在范川手里转了个花，拇指一压弹簧，火苗一下子就弹跳了出来。范川小心地把打火机拢在袖口内。
“等下我们把人引到石坊去，想办法割断梁上的绳，剩下的交给我——堆面粉的北墙有扇门还记得吧？我一喊跑就踹门出去，明白了吗？”
“三十六计，声东击西？”
“孺子可教！”
“成吧！咱把人引过来？”
“你先把枪藏好了，再把你这身军装脱了！”范川说着就动起手来扒了杜见锋的军服外套，往芦苇荡的深处丢去，杜见锋刚把枪藏好，转眼又被范川扑倒在地，范川粗鲁地一把扯开杜见锋的领口。
“我艹，你干什么？！”杜见锋愣是没反应过来。
“两个大男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湖边芦荡里，你说能干什么？！”范川没心思开玩笑，只恨刚刚还能跟上思路的杜见锋，这会儿怎么就不开窍！
“我艹！老子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呢怎么能让你给上了！”
杜见锋说着腰背一用力，抱着范川就势一滚，压弯了一地的芦苇，负气地把范川骑在身下，也学他粗鲁地去拽他的围巾，扯他的领口。正想伏下身去撕咬范川之时，头顶上黑压压围了一圈，六柄刺刀悬在了头上。
07
杜见锋和范川举着双手，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，俩人在地上滚了两圈，呼吸急促，脸上带着潮红，身上沾了不少草屑。鬼子们玩味地盯着俩人看。
范川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，两腿直打颤，杜见锋猫着腰保持着举手的姿势，向围了一圈的鬼子指指地上的拐棍，又猫着腰捡起来给范川撑着。
“你们，什么人！”一个鬼子用别扭的中国话问。
“太君，我们……我们就是给东家守粮的！”范川谄媚地笑着答道。
“我艹！”杜见锋突然骂了声娘，抱头就要鼠窜，又被刺刀给逼了回来。
“慌什么！”范川连忙气急败坏地拉住杜见锋，“你这不是要害东家吗！”
“你松手！东西都还在石坊里呢！”杜见锋说着就要掰开范川紧拽着自己衣角的手，一时间两人又拉拉扯扯起来。
“老实点！”会中国话的那个鬼子看不下去，枪托往杜见锋的后背一砸，两人就都惊恐地松了手。
“有什么？在石坊！”鬼子又问。
——“你可千万不能说！”
——“哎哎哎，就一点粮食而已！”
杜见锋和范川同时说道。
“八嘎！”这回范川和杜见锋都挨了打。“走！去石坊！”
于是前后左右六杆枪顶着，范川和杜见锋把鬼子们领进了石坊。
一进石坊，鬼子们就四处搜索了一番，打翻了酒坛子，推倒了石磨，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。回神一看，范川一个劲地往另一扇门边瞟，一记枪托砸下来，范川哎哟哟地直抽气，一下子就绷不住了，和杜见锋一起挪到门边，搬开两个干草垛，露出一个三尺长的木箱子。
鬼子两脚把范川和杜见锋踹倒在地，围拢过去打开了箱子，范川给杜见锋一个眼神示意，杜见锋便毫不犹豫地抽出刀子对准房梁上的绳索稳稳地扔出去，飞刀割断了绳索，两袋面粉砸下来，砸晕了一个鬼子，一时间粉尘纷纷扬扬。
“快跑！”
趁乱范川用力把杜见锋推起来，后者一抬腿就踹开了门，一手拉起了范川就往门外跑。
说时迟那时快，范川从地上被拽起的间隙，他毫不犹豫地把点燃的打火机朝石坊内扔去，飞散的粉尘与满地的酒精顷刻间都燃烧了起来，杜见锋护着范川在地上打了两个滚，爆炸的热浪在背后升腾起来。
范川的前胸被杜见锋死命地压着，后背紧贴的土地在微微地震颤。
08
杜见锋搂着身下的人不敢撒手。突然问：“你那箱子里装了什么？”
“你倒是先起开啊！”
范川被杜见锋压得憋气，想把人一把掀开手脚却又没法使巧力。杜见锋闻言往范川的身侧一倒，两人就这么并排仰躺在地上。
“艹，白糟蹋我两袋粮食和好酒！”范老板这会儿心疼了。
“只损失了粮食和酒吗？那他娘的多大事儿！”杜见锋松一口气。
“杜见锋。”
“诶。”
“这回……我可真的一无所有了。”
“嗯。”
杜见锋还在咂摸范川的话。眼角余光只瞥见范川躺在地上装死。
“诶，”杜见锋用手肘捅捅一旁挺尸的人，“我们明天就走啦！”
“嗯。”
杜见锋见人还是没什么反应，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来，又伸手把范川从地上拽起，给他拍拍身上的尘土，扯好他的衣裳，领口的扣子被自己扯掉了，便只好把范川的围巾理好了给他一圈圈地围上。
“我不是，叫你自个儿跑吗？拉着我跑，不怕我累赘啊？”
“啧，你身上还穿着老子的旧衣裳呢！”杜见锋为范川整理好衣装，伸手捶了下他的肩窝，“这可是老子唯一一件衬衫啦！”
一直低着头任杜见锋动作的范川，这会儿终于抬头对上杜见锋的视线。范川知道，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人，自有他的温柔与刚强，也有他的坚守与追求。
范川知道，他们是同一类的好儿郎。
杜见锋被范川清冽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，用难以掩饰的笨拙四处环顾：“他娘的老子都打一仗了咱们的人怎么还不回来！”
“给老子好好说话！”范川低声地吼他一句。
“行行行！”杜见锋说着往范川身前蹲下去，“走吧？哥哥背你回军营！以后就跟着哥哥打鬼子！”
“去你的哥哥！”
范川轻踹了杜见锋一脚，然后还是朝他的肩背一扑，整个人都挂在杜见锋的身上。杜见锋直起身来颠了颠，看不出来身上这人还颇有重量。
“杜见锋！”
身后的人把额头抵在自己的后脑勺上，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脖颈，温热而微痒。
“干嘛？”
“你真的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？”
“啧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到湖里去？！”
背后的人呵呵呵地笑起来，决意忽略杜见锋的耳朵和脖颈都红了起来的事实。
“杜见锋！”
“……”
“杜班长！”
“……”
“杜旅座！”
“……”
“哥——”
“又干嘛？”
“杜见锋！我叫范川，神枪手范川！”
“欸——知道啦！”
-fin-
中太是世界上最好的中太。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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