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lugelhorn

〔杜川〕跟我走吧(上)

给中太的迟到的生贺。

不会很长,估计三发完。

 @中中级 太太生日快乐。



warning:

照电视剧结局,杜见锋最后和马秀芹一起投了八路军。本文没有马秀芹,但私设了杜见锋投的是大国他们队伍。

一切都是为了相遇/瞎掰。

一切错误都是我的,爱属于人物角色。




00

       范川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力震晕过去时,眼前最后的画面只剩漫天的大火,耳朵里听到的是无数个夜晚里入梦的铁马冰河——艹,从这儿掉下去真的是冰河了。

       艹!

 

 

01

       范川再醒过来的时候,是在八路军临时搭建的简易医疗棚里。

       简易是真的简易,几根木杆撑起一抹棉布,几个干草垛,几个勉强能抬人的担架,一个大铁锅架在柴堆上,拼拼凑凑而来的医疗器械搁铁锅里煮过就当消毒了。

       范川真的掉到冰河里,人被救了上来,身上的衣服冰透,脱下来支楞在柴火堆边烤着,现在身上穿着的不晓得是谁的旧衣服,虽然旧,倒也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范川试着动了动四肢,牵动了腿上的两个枪伤痛得龇牙,还好,没少胳膊少腿的,这票赚了!努力扬起头环视四周,马原几个也被救了上来,但范川是醒得最早的那个,他们几个都被好生安置在干草垛上,受了伤的战士伤得重一点的躺在地上的担架上,稍微轻一点的都囫囵席地而睡了。

       人声低低嘈错在近处远处,偶尔听到一阵马蹄哒哒而过,炊烟夹杂着硝烟的独特气味飘在空气里。范川听了好一会儿,知道外头正在打扫战场,他没法判断自己晕过去后仗打了多久,也没法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但这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氛围将他温柔地包裹,身体内的热血还能奔涌,范川觉得浑身舒坦,不能更舒坦!

 

 

02

       范川半夜渴醒,哑着嗓子想喊人,窸窸窣窣地动了两下,还没挣扎起身,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闪到边上。

       “醒了?”说话的人声音浑厚低沉,又刻意压低了音量俯下身来,沉沉地鼓动着范川的耳膜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还在发烧,我给你喊护士?”那人伸手探了探范川的额头,转身就想去叫人。

       “不用了,得熬一熬。”范川自知一定会发烧,想来他们该是缺医少药的,就想硬挺过去。“能给口水喝吗?”

       那人便从一旁的矮桌上捞过来一个水壶,抱起范川的上身靠在怀里,范川就着背后人的姿势,喝了几大口水,嘴里的铁锈味才淡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“再睡会儿吧!”范川被小心地扶着重新躺下,那人就又坐回一旁的矮桌边上,就着柴火堆的光继续翻他手里的纸张。

       范川昏睡了很久,醒来喝了水没多少睡意,睁着眼看那人投在布帘上的阴影,棱角分明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医生?”窝在枣庄三年多,这是范川第一次见到正规军,还是一群八路。范川忍不住想和他说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那人见范川不想睡,就也把手中的草纸仔细叠好塞到棉衣的内兜里,过来盘腿坐在草垛边。

       “老子不是医生,就只是个兵。排长安排我今晚值夜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只是个兵还自称老子?”

       “老子可是个老兵!”那人不满地咕哝一声,每个字都在他的胸腔里滚过一轮再喷薄而出,“老子北伐的时候你还在庄稼地里撅着腚呢!”

       “呵咳咳……”范川一口气嘲笑得急了,没顺过来就咳了两声,“就你还北伐?怎么连个排长都没混到?!”

       “嗨,好汉不提当年勇。老子现在,重新从排头兵当起!”那人看到范川一听“北伐”,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里,光彩又亮了几分,显然对自己非常感兴趣,“你呢?好好的庄稼汉,竟然炸大桥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“老子当年跟着大帅的时候,指不定还给你下过军令的!”

       “哟呵!看不出来啊!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有这本事呢,原来竟然还跟过大帅?”

       “嗨,好汉不提当年勇!”范川笑嘻嘻地学着那人的话。“怎么称呼?”

       “杜见锋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范川。”

 

 

03

       范川几个,马原伤得最重,其他人虽都中了枪,但还好都只是皮外伤,就是伤筋动骨的都得躺上几日。白日里二婶带着几个村妇,给八路军连送了好几日馒头煎饼,这天马原已经能吃下流食,二婶就跟军医商量后把人抬回自家养着了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有家里人来领了去。唯独范川,只一日某个愣头愣脑的孩子,不过十几岁的模样,给范川提溜来一个小包袱,装着几件换洗衣服来看过他,就再没别的人来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日杜见锋刚喂完马,路过医疗棚,瞅见范川还在棚里,矮桌上隔着盆水,他正不甚方便地给自己擦身。杜见锋便闪身进了棚。

       “诶我说,他娘的没人领你回去?”杜见锋不见外地拿过范川手里的毛巾,在盆里搓洗两下便示意范川转过身去,好给他擦背,“那天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儿呢?不是你弟啊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见过哪家弟弟喊他哥掌柜的吗?!”范川嘁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“哟,看不出来,还是个老板!”杜见锋仔细地帮范川擦背,光瞧着范川那张秀才似的脸,杜见锋只当他那夜里说跟过大帅的话是唬他的,如今看到背后的几道伤疤,倒是觉得该重新认识这个斯斯文文的小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杜见锋,”范川转头叫他,那双眼睛还是亮得过分,“你回头帮我寻副拐吧,我这也躺得差不多了,明儿自己回去就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他娘家里真没人啊?”

       “啧,你这说话的臭毛病!”

       “都是大老爷们,介意这茬干啥!”杜见锋麻利地帮范川擦完身又穿好衣服,下巴冲范川的下身抬了抬,说,“下边擦不擦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下边先擦过了。”范川的眼神撇到别处,面不改色,耳朵尖却红了。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“哟旅座!原来你在这儿!”范川正想说什么,却被棚外的一人打断,来人冲杜见锋喊了一声旅座。

       “毛利民,你他娘的喊谁呢!这么久了还没改口!”

       “这不喊习惯了嘛!”名叫毛利民的那位笑得憨厚,扭头又不见外地冲范川笑笑,一巴掌用力拍在他的肩上,“行啊你们几个老乡!干大事了啊!”

       “旅座?”范川意味深长地盯着杜见锋瞧。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,不信老子当过旅座?”杜见锋眉眼一挑,丝毫不掩饰神色里的骄傲。

       范川的脑子转了几转,问:“你这是……投共的国军?”

       “当初在河南,乌央乌央的一堆破事,都是老太太的裹脚布。好好的仗不打,老子才不陪他们内斗!”杜见锋说着话大手也挥了挥,浑身前尘往事不必提的洒脱,却又转身冲着毛利民,故意摆出一副长官的姿态,“私底下也就算了,平日你他娘再乱叫!”

       毛利民也不恼,竟还对范川做了个鬼脸,挠挠头算是知道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诶,你刚想说啥?”杜见锋突然问范川。

       “也没啥,知道你们在跟乡亲们借粮,想叫你跟我回一趟,店里还有些面粉。回头我再带你们去磨面的石坊,那儿有我屯的粮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艹!范老板您他娘的是个人物!”杜见锋真心实意地感谢范川,却还是忍不住骂了娘。

       “啧!你他妈能不能有个正规军的样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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